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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涛:长相知,不相疑
——一位从事对非工作34年的前外交官的非洲故事
更新日期: 06 02, 2012 来源: 《中国与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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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崔小琴

 

 

一走进程涛大使的家中,浓郁的非洲风情扑面而来,客厅的壁挂和摆设都是非洲各色传统的乌木雕和铜版画,这一切都显示了屋子的主人曾经与非洲这片热土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历久弥香的感情,“这些都是我从非洲买了带回来的。”程大使笑容可掬地跟《中国与非洲》的记者解释道。

 

走进非洲

1972年开始从事对非工作,一直到2006年底从中国驻摩洛哥大使的职位上离任,程涛大使做了整整34年的非洲工作,加蓬、马里、贝宁、摩洛哥等等四十多个非洲国家都留下了程大使的脚印,其中他在非洲常驻的时间加起来就长达 16年之久。说起对非洲这片大陆的认识,程涛大使说:“非洲是曾经深受苦难的民族,非洲是颇具潜力和希望的大陆,这片大陆不是天堂,但绝不是地狱,这里是人间。非洲人勇敢、能干、憨厚又热情。”

回忆起第一次踏上阿非利加(Africa意为阳光灼热的土地)的情景,程涛大使用“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来总结:“刚出机舱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当即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非洲的气候与中国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是高温,而且是持续的高温,当地人告诉我,埋在沙漠里的可口可乐瓶子第二天再看肯定是变形的,这就是持续高温的原因。”

这个给了大使“下马威”的国家便是加蓬。大使说加蓬给他的印象是积极的正面的,他在那里一呆就是五年半,从此这条“黑道”程涛大使就一直走到底了。他用一句法语来解释这种选择“ Par le besoin, par le destin.”(“是需要,也是缘分。”)

 

融入非洲

非洲生活是艰苦的,与家人的联系更是少而又少,通常是信使送来远隔重洋之外家人的一封信,而信中所写往往已是家人一个月前的思念了,大家匆匆执笔回复几句,然后托信使送回国去。大使初到非洲的时候,儿子刚刚上幼儿园,等他回国时,儿子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儿子相见不相识,每每忆及此事,程大使都不禁唏嘘感慨万千。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同非洲人民的接触越来越多,程涛大使对这片大陆的感情与日俱增。非洲人民的热情和潇洒的生活态度对大使有着深远影响。尽管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艰苦,偶尔闲暇时间,大使还是会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体验非洲与众不同的生活,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经常提早跟气象台的人打听清楚潮汐的时间,然后和朋友一起去海边捡海参和海螺。每次都满载而归,以至于使馆的工作人员最后一听到要吃海鲜都避之不及,大使笑呵呵地回忆说。非洲人民和大使的关系非常融洽,曾经有当地人邀请程涛大使去教授他们中国功夫,“在非洲人民眼里,中国人都是会功夫的。”程大使笑道。

在繁忙的外交工作之余,程涛大使还有很多兴趣爱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兴趣广泛,但都不精。旅行、摄影以及钓鱼等等,说起非洲的美食和艺术,大使津津乐道。非洲国家的烹调,各具特色。埃塞俄比亚的“英及拉”、马里的“烤全羊”、摩洛哥南部的“烤骆驼”等等都是极其具有民族特色的非洲美食。非洲的工艺品也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乌木雕、石雕、铜雕和铜版画深受外国游客的青睐。

 

载誉归来

要当好一名外交官是不容易的,做一个在非洲工作的外交官更不容易。除了要肩负繁重的外交使命外,还要有奉献和牺牲精神。长期远离祖国、远离亲人,还要时时经受酷热、疾病甚至战争的考验。但是程涛大使说,坚持搞对非工作,并不遗憾,外交生涯能在非洲度过,纵然有环境的恶劣和工作的辛劳,但更多的是收获的甘甜,体会的是非洲人民的热情和质朴的友谊。

2006年,程涛大使任满即将回国之际,摩洛哥国王带病对其授予了代表极高荣誉的“阿拉维高级将领”的勋章,谈到这次授勋,大使谦虚地说,其实这是很多国家的通常做法,是他们给国家关系好的,工作也做的较好的大使的褒奖,大使还提到一个有趣的故事,在马里,离任前总统率所有的内阁成员为他送行,那是一次特殊的高规格安排,连法国大使都为之吃醋,开玩笑说连自己都没收到过此等级别的待遇。

荣誉对于程涛大使来说只是对工作的肯定,他追求的是兢兢业业工作,老老实实做人,就像他自己写过的一首小诗中说的那样: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叱咤风云,句号不大,但很工整。

 

非洲情结

如今,退休之后的程大使没有选择颐养天年,而是继续从事外交工作。从 20071月到退休前,他就在中国人民外交学会担任副会长,主管对欧洲的人民外交。但是由于非洲情结未了,退休后的程大使又回归非洲,现在担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理事兼非洲研究中心主任,并在中国前外交官联谊会担任副会长,以及中非经贸合作圆桌会议常务理事,在他看来,这些工作极为重要,因为这些都是中非政府外交的补充,民间合作的纽带。更重要的是,这是其对非情结的寄托,发挥余热的舞台。

采访结束,程涛大使的夫人刚刚迈进家门,随手打开客厅的音响,颇具动感的非洲音乐随之缓缓流淌,“她一直很喜欢非洲音乐。”程涛大使笑着跟我们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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